一介凡人罷了,夢想是當包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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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临】 Eclipsis 33

全新章节。

惊不惊喜意不外意外?!我回来填啦哈哈哈哈。距离上次写这篇文……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呢(远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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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他的意识是碎成渣的镜子,哗啦啦地在虚无之中淌了满地,怎麽也无法重吻成圆,碎片与碎片相互乱反射,犹如痴愚小丑手里简陋的万花筒。

可是。

为什麽无论哪块碎片丶映照出来的都是你的影子。

人类这种生命体的构成,既简单,又复杂。

在这副灵长类的躯壳里,被填满了脏器,被灌满了热烫的鲜血,那些赤红的流动的液体指向滥觞的心脏,目标明确,往返循环——这是就形而下言之。

心脏除了血液,还承载了灵魂的重量。

思维丶性格丶亲情丶爱情,这些形而上的东西,才是折原临也最关注的。

因为形而上可以驱使形而下,从而造就美好的多圝姿的一人千面。

折原临也也是人类,这些意识的残渣,就是自己的形而上。

可他多想要就此舍弃——



睁开眼的当下,顶上那颗摧枯拉朽燃烧自我的破烂灯泡竟也成了刺目的光,直到刚才都还在昏迷的情报贩子一时间适应不过来,瞳孔轻微颤抖着调节光晕射圝入,脑袋却已经先行苏醒。

我怎麽还活着?——这是第一反应。

我怎麽丶没被杀死?——这是第二反应。

他习惯性地爬梳起了自己的思绪,不是不慌不忙,而是强迫冷静。

按照四木的行圝事风格,应该在折原临也失去战斗能力的当下就了结了他的性命,毕竟情报贩子从一开始就涉足此次因Eclipsis引起的风波,倒不如说就是他造就了眼前的局面,所以只要折原临也还活着,便是祸患,便存变数。

……变数?

难道,他们没有找到Eclipsis?

呵。


短暂的视觉麻痹终於被解冻,在一片昏暗之中勉强能看清自己身处何方。

似乎是个货柜屋,湿润的空气钻进鼻腔里,凉冷中沾黏着腥臭与咸味,锈蚀的锁头随着烈风一下一下狠抽在门上,像是下一秒就要粉圝身圝碎圝骨。地点明朗了。

身周四散着栗楠会的人,或坐或站,手里都攥着冷兵器或是棍圝棒,粗嘎浓重的呼吸刮骚上耳膜,挟裹着廉价香烟味儿。局面也明朗了。

「呦,小圝鬼。」如预料那般,四木的声音适时地缓缓响起。「清圝醒了?」

临也咧了咧嘴,想笑,想嘲弄一切的一切,无奈身体内部曾受过重伤的五脏六腑因意识的回笼也随之苏醒,他清楚感知到那些器官已经濒临坏死,正大张旗鼓地崩解着,熟悉的甜腥味汩圝汩地漫将上来充塞喉,呼吸滞碍,情报贩子活生生给痛出一身冷汗,这才恍恍惚惚地明白自己并未好转。

应该说,从未好转。

那些新罗假借抽血之名行注射之实的续命行为,到底持续多久了呢?他忍不住想。

恐怕是从一开始丶也就是从折原临也被平和岛静雄揍成重伤开始便是如此,而自己因为多年信任,所以没特别去关注密医到底动了什麽手脚。

就算是君临天下不可一世的情报贩子,也有疏忽的时候。

新罗的动机很明确,他只是想要友人在不知死亡缓步来临的情况下,尽量减少疼痛地度过剩馀的时日吧。那是身为医师的道圝德,与身为朋友的怜悯。

注射进体内的针剂,应该是长效型强力止痛药加麻圝醉,副作用是疲惫,所以前些日子的自己才老是昏昏欲睡。

以上全是臆测,离事实大概也并不远。

……原来啊。

原来折原临也本就是将死之人。

他忽然感到无比的轻松,与释然。

冷暖人间从小静离开的那一刻起,似乎就已剥蚀成无间地狱。

他依旧渴活,却也开始盼死。


「四木先生也太看得起我了。」临也的声音如游丝一般飘渺开来,却是少见地不带调笑地坚定,甚至到了笃定的地步。

闻言中年男人只是微微一笑,替换弹匣的清脆喀哒声不慌不忙地在一方黑圝暗里响起。「怎麽说?」

「小静他,是不会来这里的。」

「哦?是吗?」四木朝货柜顶鸣枪,试试手圝感,栗楠会的成员躁动了起来。「不过才刚清圝醒就能预料到眼前所有局势的发展,我不得不佩服你。」

临也咬了下下唇,强撑着因剧烈疼痛即将涣散的思绪,慢慢地丶一字一顿地道。「因为在我的住处搜不到Eclipsis,所以判断是被小静拿走,看来,俄罗斯杀手小圝姐背叛你们了呢哈哈哈哈丶咳哈哈哈!之所以没有把我灭口,是想让我当“饵”吧,想把小静那蠢蛋钓过来,可是……」

可是小静现在,应该恨透我了。

毕竟在他的思维里,折原临也可是绑架他弟圝弟的十恶不赦的罪人呢。

若是放在以前,被平和岛静雄误会什麽的,对於自己而言,根本算不上大事,甚至不痛不痒。

可是为什麽现在丶会这麽疼呢?

我也堕落了啊。高踞人类食物链之上睥睨凡尘自以为近神的情报贩子,亲手折下了身後丰美的羽翼,纵然白骨横穿鲜血淋漓,他也依旧不悔。

他不後悔与他相识一场。

临也的指骨用圝力蜷紧,悄悄松开,又是一副轻松作派。「嘛嘛,虽然离间我和小静的就是四木先生啦。」

「四木先生,你知道纽曼的“赛局理论”吗?」

「嗯。」

「“为了达到目标和利益,必须考虑对手的各种可能的行动方案,并力图选取对自己最为有利或最为合理的方案。”虽然小静很蠢,各种可能的行动方案什麽的他一定考虑不来,但是作为单细胞生物,他的本能比一般人强太多了,有血缘关系的宝贝弟圝弟平和岛幽和死对头折原临也,你觉得他会选择谁?退一万步讲,虽然不可能,不过就算小静知道自己误会我,你觉得他会来这里吗?慕生畏死,谁都是如此。」

况且,我死了,对小静来说可是件喜事呢。

「……那麽小圝鬼,你知道“零和赛局”吧。」四木慢悠悠地开了口,以问句回答问句。「“一方有所得,其他方必有所失。”我在赌,赌平和岛静雄为了让你有所得,失了自己的性命。」

腥膻的瘀血从临也嘴角滴滴答答地落下,他想拿手背擦圝拭,这才发现手脚早被捆缚住,动弹不得。

知觉已经延滞,他逐渐感受不到温度丶光丶和疼痛,却还是拼了命地笑出一句——


「你不觉得这场博弈的胜率太小了吗?」





『新罗?』无头妖精站在门边,扑腾着的黑气绵软得有气无力,事实上她刚被吵醒,被诊疗室里瓶罐碰撞的声音。『怎麽了吗?』

「成功了!!!!赶制出来了!!!!」年轻密医的头发东翘一撮西卷一撮,凌乱不堪,眼洼下蓄着整夜未眠的两洼深泽,脸上神情却是欣喜不已,手里一管洛神花色泽的深红液体随着剧烈动作摇来晃去。「调配出Eclipsis的完全解药了!解毒率百分之百!」

『????』赛尔堤在PDA上打出一串问号,歪着脖子表达出自己的困惑。

「啊啊啊啊虽然塞尔堤歪着脖子的样子好可爱喔呃噗!」肚子受到爱人羞赧的重击。「可是一时半会很难解释清楚。」

「得快点送去给临也……」因为一直以来都是置身事外不参与众颜色的角逐与派系斗争,所以新罗比谁都还看得清局势的发展,纵然他只想守着与无头妖精构筑成的小小爱巢,那些源源不绝的信息依旧会被他那些见不得光的“顾客”们带过来。密医不清楚现况究竟已经转变到什麽地步了,却知道自己得尽快把解药送到情报贩子手里。

临也他,被人离间了。

谁这麽做丶为什麽要这麽做——这些,都不是新罗关心的范畴,他在意的,是临也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经不起再一次的折腾。

那些人带走他了?还是……杀了他了?

我的医疗作品丶我的友人。

「可恶。」新罗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该怎麽找到临也啊?」

『虽然不是很明白新罗在说什麽……』塞尔堤从黑色紧身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块薄薄的玻璃板子。『临也拿解毒剂的半成品时告诉我“栗楠会说不定会在回程的时候伺机把我杀掉呢,毕竟他们一直在蹲哨嘛~,把这个拿给新罗,请他到时候记得帮我收尸。”回来之後我竟然忘了这回事,很抱歉。』

「不用道歉塞尔堤。」新罗柔声宽慰,接过那方不到手心大小的玻璃板子,定睛一看——

无数条千陌纵横的白色细线迂回曲折,有枚小小的丶微弱的红点正在上头闪烁。

这是东京地图,发信地点是,港区的一处偏僻湾岸。


「门田吗?!」新罗抓着手机跨上黑机车後座,承载着密医与妖精的巴尔·修达发出欢快鸣嘶。「快点赶去港区!」





四木挥了下手,指挥部下帮折原临也施打强心针,自己则不发一语地在边上观望。

情报贩子的脑袋温顺地垂着,墨黑的发丝掩映住以男人来说过分清秀的容颜,也遮挡住镶在耳後的那枚发信器,这些时日的磨难使他消瘦得不像话,细致的青色血管缱绻蜿蜒地爬娑在苍白肌肤上,病态又绝望,呼吸浅短,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气。

究竟是折原先死去,还是平和岛静雄先赶抵?

这两个人,都在为彼此玩命。

活了近半世纪的黑圝道高干,也忍不住为他们扭曲又浓烈的情感发出一声叹息。

答圝案是——


男人砸烂门板,顶着一头刺目金发卷着一身狂躁戾气,磅礴到来。


折原临也,你输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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