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凡人罷了,夢想是當包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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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雷】莽撞(ABO)01



*ABO,先婚后爱。

*架空世界双总裁,稍微涉及商战。


 @重核ecaps 重新放出来啦w稍微小修了下





01





若是问九年前的安迷修这世上谁是你最厌恶的存在,他连想都不用想,直接就能给出“雷狮”这个答案,说得铿锵有力,字正腔圆,呼吸不乱,双眼眨都不眨一下的坚定,任何转圜的馀地都不留。

而如今,他的答案依旧。

只不过——

「……雷狮,你确定要这么做?不是在开玩笑?」

看着眼前那一整沓的身份证明及文件,安迷修有些迷茫,甚至是惶惑,他只能藉由重复质问对方的方式妄图取得一个希望淼淼的否定答案,不过很显然的,那人没有让他如愿的打算,勾着唇角疏懒地笑了笑后,伸手从文件的最底抽出一张单薄到有些讽刺的纸张。

结婚登记告知单。

上头已经按捺了单方的指印还签了名,龙飞凤舞,白纸黑字,明晃晃地刺痛人双目。

「……这样像是在开玩笑?」

安迷修呛噎了下,见到他的反应雷狮只是往椅背上一靠,翘起腿环胸看他,脸色异常平静,像是在欣赏一齣由安迷修单人主演的荒唐独角戏。

没有谁说话,一片寂寥里空调运转声被无限放大,轰隆作响,让安迷修裸露在外的小臂不自觉地竖起了疙瘩,他吁出口气,攥紧那张纸,重新望向他的死对头。

「让我确认几件事。」安迷修坐直了身体。「你也讨厌我没错吧?」

「当然。」雷狮连一点否认的意思都没有。

「那么你可以忍受……」安迷修斟酌着用词,尽量不要说得太过直白。「和我同住一个屋檐下?」

似乎是被安迷修犹豫的态度给弄得不耐烦了,雷狮危险地眯起眼,身子前倾,一股熟悉的丶与雷狮形象有所落差的温柔鸳尾花香缱绻而至,此刻的安迷修有些恍惚地想,这家伙身上的香水味儿这么多年来竟从未变过,不过这追忆当时的片刻感慨瞬间就被对方无情地生生捅破。「……安迷修,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我能不能接受另当别论,重要的是,你们奈伊德已经没有退路了。」

是了。

雷狮说得没错,他差点就忘了自己为何会坐在这里和他面面相觑。

与雷王星一族的背景不同,安迷修家是国内建业已近百年的高级瓷器制造商,驰名中外,虽不是所谓的富可敌国,倒也算是基业扎实安稳无虞了,而雷王星一族自从拔地崛起成为进出口商龙头后,看准了这种稳定与商机,积极不懈地向安迷修家提出合作,安迷修的父亲却是始终不肯——因为雷王星一族虽打着进出口商的无害名号,私底下却走私大量军火入国,再以高价卖给黑道团伙,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危险勾当,一不小心便会被反噬得尸骨无存。

如此一方强烈勐攻一方迂回避守的情况持续了将近十五年,直到五天前,终于裂出了一丝突破口,像是重重乌云里突然破开一束光,然而,那并不是曙光。

安迷修家长期合作的几个出口商突然一齐宣告破产,并全数被雷王星一族收购而去。

其实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是那黑得不见底的雷王星一族从中捣鬼,目的是强迫安迷修家与之合作,无奈明白归明白,应付不了终究是白搭。奈伊德瓷器一直以都运行得十分安逸顺遂,所以,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他们简直一筹莫展,并且直到这时才真正意识到,那所谓的基业扎实挖掘下去其实早已慢性腐烂,如今产品找不到渠道顺利出口,堵死了。

然后雷王星一族虚情假意地抛出了以剧毒浇养而成的橄榄枝。

只是,没料到的是,对方竟提出这种要求,安迷修以为自己今日至此不过是来签一张令人作呕的合作条约罢了,没想到拍在自己眼前的却是一纸婚书。

「我以为你会拒绝你父亲的,雷狮。」安迷修冷静地陈述自己的看法,虽然不愿承认,不过他的确是了解雷狮的,特别是奔放狂妄的那一部分,所以他并不相信这人会如此安分地接受如此荒谬的安排。

「你有你的考量。」雷狮脸上的笑容犹如初春馀雪消融般,剥离出一张让安迷修有些陌生的表情,冰凉若此,却又有热流隐隐暗涌。「同样的,我也有我的苦衷。」

“苦衷”这两个字他说得很轻,好像那只不过是风一样的重量。

「所以,安迷修,这场商业联姻的婚你是要结还是不结?」

安迷修望进那双再度恢复平日漫不经心模样的眸子里,顿了顿,他说,我结。嗓音乾涩得吓人。

「你现在不是在大学里当助理教授吗?」雷狮站了起来踱至门边,没回头,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在反诘。「……这种不必要的责任心到底是打哪来的。」

雷王星一族提出的要求非常诡异,他们指定由安迷修来参加今日这场会面,并且只能是安迷修——可安迷修毕业后并没有操持家族事业,据本人声称,为了避免与雷狮狭路相逢,他在大学里担任助理教授并专注于学术研究,与险恶商场从未有过半分瓜葛——这样的一个人为了家族存亡竟特地向学校请假,搭飞机跑了这一趟,并且答应与他这个从学生时代就水火不容的死敌结婚。

真是可笑。无论是自己,还是他。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Beta?」安迷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如既往地平和温煦。

「所以?」

「既然你没有所谓的发情期和易感期,那么我也就毋须对你负责了,婚后我们各过各的吧。」

雷狮顿了下,才缓缓扭开门把。「……随便你。」


一踏出专为约谈准备的房间,在外头守候多时的老管家便低着脑袋迎了上来。

「三少爷,老爷问您结果如何?」

「他答应了。」管家那张喊着“老爷”时唯唯诺诺的脸让他有些烦躁,这世上多的是自以为神只还有误信神只的人。「证件资料也都已经带齐在身上,备车吧,我们要去登记。」

「是。」





办完所有手续已经接近傍晚,彤云舒卷,暮光含着浅淡夜幕如薄纱般从天际线垂落,整座城市被笼罩成温吞的暖橙色调。街上的霓虹灯渐次亮起,绵延相吻如同无数条七彩光河,车子以及行人于其中载浮载沉。

安迷修直视前方专心地开着车,副驾驶座上的人却已经睡得不省人事,脑袋歪在车窗上随着路况一颠一巅的。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俩第一次如此平和的共处一室,没有质问丶没有争执丶也没有肢体冲突,就只是单纯地待在同一个空间里,肩几乎挨着肩,如此的静谧他从未想过的。

当然,与这个人结婚也是他从未想过的。

在安迷修的人生计划里,自己应该会拥有一个可爱娇俏的Omega小女友,假日手拉着手逛街约会,平日煲煲温情甜蜜的电话粥,于时机成熟时由安迷修浪漫求婚,然后共白首走完此生,很理想,很平稳,也十分合理。

结果却完全走上了相反方向,比误入歧途还要更加无可救药。

一想到刚才公证处的公证员笑得和蔼可亲地祝福他们俩鹣鲽情深百年好合永浴爱河安迷修就一阵胃疼。

在一个较大的颠簸里雷狮终于清醒过来,他打了个哈欠侧过身想要继续睡,旁边的人却掐准时间捎来问句。

「……很累?」

「专心开车。」雷狮连回答的意思都没有,文不对题地搪塞过去后似乎被安迷修的打搅给驱散了所有睡意,坐直身体撑着下巴去看窗外风景。

醒过来后又是一副目中无人浑身带刺的嚣张样。安迷修叹了口气,方向盘一打驶入地下停车场里,他们的新居位于这栋大厦的十二楼,从今天起必须开始同居,从而堵住媒体那张最爱探究八卦无中生有的嘴,只能说,雷王星一族为了此次的联姻可真是费劲心思做足了准备,一如他们在商场上的行事风格,把人给逼到山巅海角后再递予一段绳子,笑着说,想活命的话就照着我们的规矩走,不然就去死吧。


停完车俩人便一前一后地走进电梯,透明的空间包复住他们,逐渐抽离地面,节节向上攀升,雷狮眼皮半阖,环胸靠在扶手处,似乎还是十分疲惫,安迷修基于道义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上前关心。

这样一个强势到跋扈的大少爷,大概从来不缺他人关心,也从来不屑他人关心吧。


解开公寓的锁旋开门把时,正巧迎来满室的落日馀晖。

圆润炽热的火球湮没于错落纷陈的建筑物间,在缝隙里逐渐下坠,几乎就要消失在山的那边,挑高的视野极好,足以眺望这座城市由橙红转为靛蓝的一息一瞬,那些温柔的光散落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被雷狮踩踏得细碎。

那人啪地一声打开了电灯,毫无情调地遣散一室旖旎,抛掷着手里的钥匙歪头看他。「晚餐你打算怎么解决?」

安迷修愣了愣,跩着个行李箱伫在沙发前陷入思考,最后给出一个十分没有意义也没有建设性的答案。「……你煮?」

我看起来像会煮饭的人吗?雷狮翻了个完美的白眼,连回答都懒了,按亮手机搜寻起了附近提供外卖服务的餐厅。

最后送来的是两盒一模一样的意面,和一罐凝着冰珠的生啤酒。

安迷修拿过自己的那盒,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后埋头闷吃了起来,而雷狮捞起啤酒拉开铁环就是一阵豪饮,喉结滚动,约莫饮落半罐后翘着二郎腿晃荡手中的啤酒罐看向安迷修,雪白泡沫从里头蓬松地溢出来了一点,沾上他的指尖。

「来分房吧。」

「啊?」安迷修嘴里叼着只大虾子跟不太上死敌的思维速度,雷狮指了指房间,意会过来后安迷修垂下眼帘继续去捞浸在红煳煳茄汁里的面条,平铺直叙地说出事实,温和得没有什么情绪。「这是你家安排的房子,当然是你睡主卧我睡客房。」

雷狮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说法,不再言语,仰头把啤酒喝了个乾净。

同房而眠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里。

饭后俩人各自回房休息,分开前安迷修从客房探了个脑袋出来,对着正在开门的雷狮扔去一句“早点睡”,雷狮转过脸来瞪他,似乎是被恶心到了,紫色的眼珠子淌开幽幽的光,安迷修觉得有趣,慢悠悠地欣赏完对方稍显扭曲的表情后才笑了笑,说。「因为我猜明天早上将有一场记者会。」

「哦?」嘲弄地勾起嘴角,雷狮放下正在扭动门把的手。「……该说真不愧是助理教授吗?脑袋不错使啊。」

「发布婚讯,顺便宣布雷王星一族将与我们家合作。」安迷修对于雷狮夹枪带棒的赞扬恍若未闻,耸耸肩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很有你们的风格,既然弄到手就要闹得世人皆知,霸道又毫无道德可言,不啻为一种目的明显的商业手段。」

「我不否认。」不知为何,雷狮的语气陡然转冷,有些粗暴地推门而入。「不过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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