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凡人罷了,夢想是當包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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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临】 Eclipsis(13卷延续文,虐有)06~10

回头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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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岸谷新罗和赛尔堤的爱巢塞满了各色各款的"闲杂人等"。
菸味酒味血味交杂成令人发噱的庸俗糜烂。




——突然之间多了这麼多伤患是怎麼回事啊。
新罗的职业是所谓的密医,因此理所当然地活跃於暗流涌动的地下世界,谁会来就诊他心理大概有个底,所以他也从不多加过问患者的事。
但是医品好得出名的无良密医现下真心想破口大骂……到底有完没完啊啊啊啊啊啊!!!!!

清一色的伤,伤名为"遭受重击"。
他抖著指尖推了一下滑落的眼镜君,在心底无限循环地怒骂旧友。
你静雄下手就不能轻一些吗?!还有拜托你揍人的时候多搞些花样嘛~治这些大同小异的伤都让他精神疲乏了一点乐子也没有啊!
密医完全搞错重点的不停抱怨,回头看了一下自家客厅又是一阵长长叹息。

看起来都是黑道的,鸟压压的一片令人视觉疲劳……奇怪的是身上怎麼都没带枪呢?就他的认识,静雄开打的时候可不会细心到先一一摘下对方的武器再动手,所以……本身就没带枪吗?
算了,不干他的事。
好险他让赛尔堤去送药了,如果这些人觊觎赛尔堤的美色就不好了。
大概是和异类相处久了,新罗压根忘了正常人看到无头骑士只会本能地被恐惧淹没,更遑论什麼看上眼之类的举动。




「绝对,是那只跳蚤搞得鬼……。」
平和岛静雄低声喃喃,像是在确认著什麼。口中吐出的字句经过了刻意收敛,压缩成温度极高的怒焰,烈火燎原。
太阳眼镜底下的琥珀色瞳孔收缩,全身肌肉异常兴奋的颤栗著、鼓胀著。

在不确定这是折原临也挑唆出的"非日常"前,他并不打算动真格的,但在确认了之后———。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道路标志随著完美的弧度割裂了空气,蕴含暴力的曲线毫不意外地将包围著自己的栗楠会手下们一个个甩上天空。
已经干掉了多少人静雄并不清楚,会知道这些人是栗楠会是因为他曾和其中一些人打过面照。
他向来不曾留心身旁,所以之前也曾发生过园原杏里向自己道谢可他却记不起对方这种事。不过每次栗楠茜这小姑娘巴黏著他不肯回家时,就会出现一班"亲卫队",诱拐哄骗使尽一切办法就是要把大小姐带回去,这些人看久了也就不觉得面生了。

不过啊,这里是哪里?
平和岛静雄的眼神直接忽略七横八竖倒在脚下呈挺尸状的惨烈牺牲者们,随意地点上一支菸稍作休息顺便左右端详了起来。
他一路被穷追猛赶的追杀著,回过神来已经不知道身处何方。
然后,他突然发现,这儿十分十分的眼熟。
……新宿。

静雄反射性地用力抽了抽鼻子。
没有半点跳蚤骚味,这里的空气同池袋一样,新鲜又单调———
代表著犬猿之仲的消失。
莫名地烦躁起来,他低头看了看手上完好如初的提箱,又小心地晃了晃,滚动的声响代表著内容物的存在。

果然,这支药剂有问题。

那只跳蚤,到底去哪了?
(你并没有资格知道啊。)
(躲著呢,他在躲著你。)
(自作自受。)
心底涌出的声音让他迷茫。平和岛静雄,一向不擅於思考,因此万事不挂心,可若能惦在心头的就……?
不想承认,但是却在新宿的街头开始发了疯般的狂奔,炽日当空,有什麼即将随之溃败。




『静雄?』
无头骑士调转车头横在池袋最强面前,嘶嘶马鸣奇异地从机车腔体内喷薄而出,这麼个活生生的都市传说此时正困惑的歪著脖颈。『你要上哪儿去?怎麼这麼急呢?』

「啊……是赛尔堤啊,你怎麼会来新宿?」
静雄收住脚步,明明直到方才都还在剧烈奔走,现下却大气不喘一口的回了个问句,足见他惊人的体力。

赛尔堤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否要告诉静雄她是去给临也送药,毕竟临也现在这副样子有九成的伤就是被静雄弄出来的,但是又不想昧著良心说谎……於是她决定摘掉"名字"。

『我去帮新罗送药,直到刚刚都还在涉谷。』没记错的话,新罗曾经对静雄撒了个谎,他告诉池袋最强自己并不知道临也的生死,所以静雄应该猜不出那人是临也———本该是这样的,可是……

「带我去见临也。」
咦咦咦咦咦?!!!!!







平和岛静雄伫立在涉谷街头,从未见过的都市街景井然有序地摊展而开,铺陈出陌生的迷惘。

无头骑士告诉他,她并不清楚跳蚤住哪儿,他们是约在外边碰面的。自己并没有询问赛尔提临也的状况,他想亲自确认,透过这双眼。

其实这里不单单是陌生,其中还挟著微弱的熟悉的,临也在这儿,他确信。
浅淡的跳蚤味骚乱著他的心绪,勾挑起沈睡已久的纷杂情结。凭著本能,他在曲折的小巷里穿梭自如,然后,不曾看露过的那抹黑飘然拂过眼帘。



「跳蚤。」
(他一如既往的用这个称呼喊著对方。)
(好像那场厮杀只是幻臆。)

天光因为云翳的流淌而暧昧不明,折原临也站在十字路口的正中心,似乎微微偏过脸蛋,幽魅到动人心魄的殷红瞳孔此刻已经涣散得几近失焦,可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凝聚出浓烈到化不开的情绪,眼睫最终仍柔柔的阖歙,脱力软倒。
(有什麼随之溃败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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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他倏地睁开眸,梦里仍旧是满满的"小静"。

连日积压的魇逼得他在清醒时细微地呻吟出声,不是因为痛苦而只是极为纯粹的憎恶,他觉得对方的存在已经在他腐败狂癫的内里札了根,长出的枝条严丝合缝地侵蚀著理智,甚至连"梦境"这个唯一能让他眷恋的栖身之所也不放过。
只可惜,当梦境与现实重叠融和成眼前的身影时,酒红色只能同琥珀色的视线细细密密地交缠,最终融成了滩死寂,不带著半点烟硝星火。
准确来说,是折原临也目光死透般地冷而刺骨,静雄看著燃也燃不起火气。莫名焦虑,他清楚地意识到,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已经被对方的态度辗得连渣也不剩,灰飞湮灭。
於是他像是被噎著般,吐不出只字片语。

良久,临也终於颤著苍白乾燥却依旧柔软的唇办,扬声。
「滚。」

对方文风不动,罔若未闻。

临也明显中气不足地轻笑出声,透著凉的柔亮嗓音依旧如故,只是没了最熟悉的戏谑与恶意,令平和岛静雄不知为何背脊一阵寒,直窜入脑袋。

「平和岛先生,请滚。」

唤了超过9年的昵称突然被替换成生疏又礼貌性的称谓,竟让静雄一时之间意识不过来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但在明白了之后,怒涛顿然淹没而至。
——明明警告过这只跳蚤不准用"小静"称呼他的,可当对方终肯规规矩矩地好好喊自己的名时,却觉得被剜空了岁月,填补上的只有愤懑。
——况且。
「啊?!你这只跳蚤也太不知好歹了吧?你以为是谁送你过…」
或许这是折原临也在静雄面前第一次敛起笑意,他淡淡地、一字一字打断他未说完的话。「平和岛,你以为,是谁让我在这儿躺了两个礼拜?」
「所以,快滚吧。」





「要回去了?」

密医无视好友脸上的厉气,带著笑意问道。
「……」
「总之还是替临也谢谢你,他下腹部被你后辈插的那一刀一直死活不肯医,现在终於恶化到这个地步,要不是被你发现,晕倒在大卡车的轮胎前只有三条路———」新罗晃了晃三根指头,「直接被车撞死,或因为被辗过去在路人的惊慌下延误就医而死,又或者,撞了之后和静雄你那场厮杀留下的旧伤复发……还是个死。」
静雄忽然不知道怎麼答话,他从新罗的话里发现临也会晕过去是因为瓦罗娜弄出来的伤恶化了,他又间接将对方再次带向死亡。现在的临也脆弱得让他害怕。

「……为什麼不肯治?」
「这你只能问临也了,我真不知道。」

「他……不肯和我说话。」
在让他滚之后,临也静静地坐在床上,任凭没忘记目的的静雄如何质问那支药剂,也只是毫无生气的看著他……就好像,什麼感情都被抽空了一样。可在涉谷站在十字路口的临也,眼底分明是带著强烈情绪的…这到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临也的死活对自己而言十分重要,他费了多大的力才得出这个结论,然后又从那管药剂嗅出临也还活著的事实,为什麼现在会变成这样?!

新罗给突然开始疯狂挠抓头发的静雄吓了一跳,他试图制止,不过还是歪向了一个奇葩方向。「别再抓了啊会秃的!……对了静雄你的体质跟别人不一样会不会正常落发还是个问题~」
「闭嘴。给我那家伙的住址。」静雄一顿一顿说得咬牙切齿。

「你啊,知不知道因为你,临也伤得多重?要一名医生将好不容易抢救回来的病患再度眼睁睁地交给杀人凶手,怎麼想都十分荒唐吧?」
直截了当的拒绝。
新罗本来已经作好挨揍的准备,可静雄接下来的话让他彻底愣成了一尊石雕。
「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想和那只跳蚤,回到以前的关系。」在认定了身边的"非日常"是临也搞得鬼的时候,他就下了如此决定。
平和岛静雄没有发现,他可以对任何人温柔,但是唯独折原临也,他能予他的从来只有一意孤行的霸道。拒绝考虑对方的感受,明目张胆的肆意掠夺。



「……抱歉,我还是不能给你住址,靠自己吧。」
新罗脸带歉意的笑笑,透著些许无奈。「算我多嘴吧…或许,只有静雄你一个人认为你们还能够回到过去,毕竟你什麼伤都没留下。自己想要的就尽力争取……我只能说到这儿了。」

静雄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什麼,最后他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总之,跳蚤还是跳蚤,这个,」他目光落在手提箱上,「绝对是那家伙搞出来的,我不会放过他的,无论临也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他。」平和岛静雄用著往昔立誓要杀掉对方的粗哑声线宣示,固执得诡谲,一生都抛不开的枷钥从那场厮杀之后再度"咖"地一声上了锁。
「我走了,告诉那只跳蚤不准再给我玩花样,这东西由我保管。」饶是静雄也明白,栗楠会的追杀是因为这只提箱,带在身边总比留给临也好。凭那只死跳蚤现在的身体是没办法撑住这些的吧,要死也只能死在自己手里。




「你都听到了吧,临也。」
新罗朝门里边开口,用不著猜想就知道对方一定缩在被子里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我得回去了呢~」临也的声音因为隔了棉被而有些模糊,差点让新罗以为自己听错了。「蛤?!你现在这样竟然说要回去?!」
「小静都一厢情愿的说不放过我了,待在这儿不就是找死吗?如果再次看到小静的脸……我会恶心的想吐啊。」
无法像过去一样面对平和岛静雄,这是他早有的觉悟,身体上精神上心理上无一不叫嚣著拒绝对方,所以他顺从了自己。

「唉……你们俩真是…都病得不轻呢。」新罗少见的为赛尔堤以外的人叹了口气。





16岁到25岁,整整九年的相互追逐被折原临也单方面的终止又被静雄单方面的重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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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既然确定了折原临也还活著,犬猿之仲的关系也就能回复。
必然。
(纵然现实是如此的鲜活而怵目惊心,视而不见依旧是逃避的最好办法。)
(再度,逃避。)
平和岛静雄想,他在意跳蚤的死活到了偏执的地步,其中原由绝对是"惯性"。
很不想承认。
习於这个纠缠9年的存在,虽然嫌恶。
我会找到你的。
被称作"平和岛先生"的当下,真正惹怒他的是对方的否定,临也他,彻彻底底否定了彼此的过去,就算那是由打打杀杀构筑而成、凝著瘀痕、闪著刀光的不堪过去,折原临也也没有资格否认。
像是两条粗糙的麻绳,死命紧绞著彼此,纵然蹭得对方剥蚀生疼,也没理由一刀两断。
所以回到过去吧。
(他怯懦於临也的拒绝,强硬的妄想扭转。)
(却忽视了临也为何否定这9年岁月的理由。)




我拒绝喔。
回到过去什麼的。
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我都快流出眼泪了呐。
小静啊,你看到我还苟延残喘就痴心妄想著假装什麼都没发生过吗,怎麼单细胞到如此可悲的地步。
早说过了。无法原谅。
无论是你被我心爱的人类接纳的事实、有人妄想救你的事实、还是你为了那叫瓦罗娜的人类受伤而暴走的事实。
又或者,是你差点杀了我的事实。

明明就该由我驯服你这头怪物的啊。



折原临也右手手背捂著双眸,笑得癫狂而病态,甚至差点抽不过气。

向后一倒,他蜷缩於自家床被里仍兀自抖动著肩膀。
那场厮杀之后,他比以往更爱笑了。
没错,就是笑得会让人打从心底发毛的偏激。
不过,真是失算。
怎麼会好死不死遇上小静。
又怎麼会被小静带去新罗那里呢。
就算被驾驶那台卡车的人类撞死,都比被怪物救走强上太多,何必多此一举呢愚蠢的草履虫小静。
更愚蠢的是,在看到对方的那一瞬,自己竟然没有涌现出作呕的情绪,只是十分、十分震惊。甚至……
真是够了。


新罗改了配方的药让他昏昏欲睡。
翻了个身,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折原临也在赌。

半晌。
手机震动,屏幕随之流泻出冷莹莹的无温幽光,在昏暗的寝室里一明一灭,像是搏动的心脏。
赢了。
他像个孩子般想要双手高举手机,可是因为骨折,所以只能停留在一个憋屈的高度。




「喂~?」
「折原临也,让平和岛静雄带走Eclipsis的是不是你?」
临也手指捏著床单的皱摺把玩著,状似漫不经心,实则压抑。
「四木先生,"折原临也失踪了"是普遍的认知,怎麼能判定出我还活著呢?甚至还有我的手机号码。是向九十九屋真一买情报了吧?唉唉,四木先生这位老主顾跑了我真伤心呢~」
「别废话,告诉我是不是就好。」
四木的声音沉得很低,窜入耳里拉扯压迫著听觉神经,可若听者是折原临也的话只得另当别论。
临也舒适的用脸颊蹭著枕头,半眯的眸子好像要睡著般的迷蒙无神。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在现在这种局面的池袋,你到底有何居心?」
临也笑了。
现在的池袋著实无趣。
龙之峰帝人和纪田正臣的和好,再加上与帝人交往没多久的罪歌之母原园杏里,Dollars、黄巾贼、罪歌三大势力齐心高压压制著池袋的非法交易,包括枪枝、毒品、人口走私,所以池袋的暗势力栗楠会像是被扒了壳的螃蟹,手无寸铁。
短短两个礼拜的转变太过剧烈,用物换星移来形容也不为过,不过这回难得折原临也没有插手,他只是单纯欣赏并收集情报。
他只是在等待。
在这之前他已经先拿到一条於"自己"而言十分重要的情报, 用情报成就情报是非常合算的。
所以说,人类果然有无限的可能性~真是,太、有、趣、了。
没有犯罪就意味著没有战场,这让骚乱挑起者情报贩孑失去了触发点。
不过,这个转机就是他要的。
「所以说,栗楠会真是狗急跳墙了呢。」
四木被临也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弄得一愣,不过随即明白对方所言何事。
手机里无声了一会儿,然后四木冷冷的回抛。「小心点,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包括你们那场厮杀的微枝末节,自己好自为之吧。」
「呵呵呵呵呵还是九十九屋真一吗?四木先生真是贫乏又没有弹性的男人啊,不过只要是人类我都平等的爱著,所以我也爱著你啊四木先生。」
「你会因为平和岛静雄付出代价。」



《九十九屋真一 前篇》

我来说个故事吧,唉?不想听?浪费时间吗?……那可不行啊。
因为,这个故事还在进展呢,或许你我都能亲眼目睹它的结局。
身为贩卖情报者,我会尽量不偏颇任何一方的叙述,毕竟这算是职业道德嘛。
故事的主角是一位"暴力狂"和一位工作性质和我雷同的"情报贩子"。
唔,你问我两个人的外貌?哈哈,也太肤浅了吧。
好吧,如果你觉得这会影响你的聆听性致的话。
"暴力狂"有个偶像弟弟,理所当然带著相当不错的基因,就世人的审美观而言算是十分帅气的吧。"情报贩子"呢,可谓美人胚子,清秀精致……咦?不不不,这两个人都是或真价实的男人喔。
那麼,我们开始吧。




《九十九屋真一 后篇》
嗯,故事的起头是因为一个俄罗斯女人。
啊啊,有一件事得先说明清楚,"暴力狂"和"情报贩子"认识了9年,也追杀彼此9年。关系恶劣吗?这我不予置评。
那一天,"情报贩子"一如往常的作弄"暴力狂",他设局让一吨重物「恰巧」从天而降砸向"暴力狂"。
唔嗯,别用这麼惊恐的目光看我,我知道我漏说了前提。"暴力狂"不光是力气大得逆天,身体素质也异常坚实……啊,这你要亲眼见识过才能明白呢。你问"情报贩子"吗?"情报贩子"因为熟稔跑酷而善於灵巧闪躲。
回归正题。
现在就别再发问了,让我一口气说完。
"暴力狂"身旁的俄罗斯女人情急之下推开他,捱了那一击,人没死但受了不轻的伤。
"暴力狂"为此暴走并失去理智。
他接了"情报贩子"的电话,听他中二话唠,并一步一步蹬上台阶。
九年,他们终於开打,啊,那真可说是惨烈的一场厮杀。
"情报贩子"将对方引到预设的定点,并利用机会启动灭火系统,放出二氧化碳。"暴力狂"因为低氧血症有一段时间是无法行动的,"情报贩子"趁机放火。当然,是构不成伤害的,不过倒是有些微烧伤。"情报贩子"错估了对方复原的时间,於是,像是棒球一般,被"暴力狂"抱著钢筋一把轰飞到对面的建筑物。
"情报贩子"拥有的只是平凡人的肉体,哪堪得了这下重击?他当场呕血。绝对是强撑著吧,他开始利用跑酷的疾走动作奔跑,"暴力狂"自然追上来了。
决战开始。

算是赤手空拳的交战吧,"情报贩子"又被对方擦中肩膀而站立不稳,嗯,"暴力狂"就是在这时废掉"情报贩子"双手的。他在对方身形未定时又瞬间出拳,"情报贩子"只好举臂格挡,骨折。
"情报贩子"飞了出去并撞上墙壁,不过他却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笑,确实笑了,他说:「动手吧,怪物。」
这里是我的猜测了。他想让失去人性的"暴力狂"成为真正的怪物,其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因为杀人而被视为怪物的"暴力狂",是无法在没有了自己的世界和心爱的人类生活下去的。
总之,他以为会如此。
就在他凝视著会终结他的性命、对方手上的自动贩卖机时,"情报贩子"被刺杀了,被那名俄罗斯女人。理由嘛,她只是想要表达"暴力狂"不是怪物罢了。女人甚至举起枪,对准了"情报贩子"。
不过,被阻止了。
哈哈,被谁吗?你果然还是发问了,啊啊,不用紧张。
是突然恢复理智、发狂大吼的"暴力狂"喔。
但是啊,没用呢,女人扣下扳机……
"情报贩子"在俄罗斯黑人刻意制造出来的烟幕里被救走了。

啊啊,故事告了一段落。
你问还有谁知道这事的始末吗?
我把这条情报卖给了四木先生喔。
你想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如何啊,他们呀———

tbc~
*九十九屋真一的"故事"是以小说十三卷片段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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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首领、将军、母亲。
崩毁与崭新的势力。




30分钟前 来良学园

树影疏浅地抖落了满地细碎,斑驳著初夏的耀眼。
挟著夕阳余晖的橙红,系上黄色领巾的少年久违地步入教室。

「呦~」人未到声先至,他依旧笑得轻佻。「就算和帝人君在一块儿了,今天的小杏里一样美丽动人~啊啊该怎麼说呢?就是take my

breath away吧~~~」语句之中还是习惯性的夹杂莫名其妙又不必要的英文,笑颜和折射著残阳的金属耳环都纯粹得闪闪发光。

被提到名字的两人脸颊同时烧红了起来。
何等青涩的反应。
在放学后的教室里,像是毫无心机不掺半点杂质一般,洋溢著年轻人独有的天真烂漫与青春。

这是快要让人窒息的假象。


谁能想到,这三人就是池袋当今的"权力者"们?





在那之后,龙之峰帝人恢复了Dollars,并开始与园原杏里交往。
对於纪田正臣而言,这都是可以预见的,所以并不意外抑或吃惊,掌握著池袋三分之一势力的他当时只想到,啊,这是个好时机呢。

是个合作的好时机。

因为现在的池袋已经分崩离析。

不得不说,平和岛静雄与折原临也这两人,确确实实左右了池袋的命运。
由於那场厮杀,原本就被折原临也这战争爱好者捣搅得乱七八糟的秩序终於溃堤得连渣都不剩,各方势力因此得以趁虚而入。
黄巾贼里头也混进了大量杂人。
这是个预警。
先前吃过了法螺田的亏让正臣学了乖,信任就是放纵,等到被挖空墙角、房屋倾颓之时,才意识过来开始后悔根本无济於事,於是他决定先声夺人。

但是当晚帝人就带著杏里来按他家门铃了。

说浪漫点是和青梅竹马心有灵犀,说实际点就是一样自私,他们已不复当年的纯真,很多事早就谈不上理想,最多只能在现实的泥沼里打滚挣扎。

三人很快就有了共识。

为了不被这股狂流淹没,无色(Dollars)、黄色(黄巾贼)、赤色(罪歌)决定合作。
联手压制池袋见不著光的暗流,首当其冲者就是栗楠会。





「所以…静雄先生竟然开始发狂似地找那个该死的情报贩子吗?」语气中毫不掩饰对临也的厌恶,正臣坐在课桌上双脚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乱摆动,看起来难得有些焦躁。

帝人也皱起眉头,虽然语调依旧温温弱弱地没有震慑力,却异常凝重。「不会错的,园原同学的都派"人"去调查过了……」当眼珠闪著诡异红光的罪歌之子用梦呓般的语气开口时,自己著实吓了一跳。毕竟在折原临也消失之后,平和岛静雄已经有段时间没破坏公物,而能让池袋最强再度暴走……

「临也先生,大概…还活著呢……」寡言少女细细地述说著真相。她和正臣一样,并不喜欢临也,连体内的妖刀也是如此。罪歌希冀能有名为"爱"的结晶,所以它渴望所有人类,然而折原临也却让它产生绝无仅有的排斥。

或许是,太过相像所以排斥吧。
罪歌曾在漫天飞舞的"爱"里幽微低吟著。


「帮助静雄先生吧,因为我们也正在找临也先生。」帝人轻轻地吐出一句不明所以的话语,让正臣和杏里愣了愣。

「这是什麼意思?现在的我们需要那位没错,但是与平和岛静雄有什麼相关?」
「由於静雄先生又开始无法抑制暴力的缘故,在街上……嗯…变本加厉到见人就揍的地步,造成大家不明所以、集体斗殴。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秩序又被破坏,再这样下去,还没问清楚临也先生Eclipsis的事,我们内部会先被那些杂人乘虚而入给吞噬掉,虽然会有现在这种麻烦的局面就是因为他们两位,而我也不清楚静雄先生为何要找出临也先生,不过,也只能这麼做了…」他歇了歇缓口气,再度开口。「…帮助平和岛静雄吧。」


「……那…该怎麼做?」





临也临也临也临也临也临也临也临也临也———。

理不清的情绪滋长著、渐渐吞噬掉理智,平和岛静雄疯了一般四处找人。於对方的执念已经深到钻骨蚀髓的地步,这是他未曾想过的,却也是一直存在的事实。

大概从见到对方第一眼开始就注定如此。

永远的追逐、却未曾攒在手心里,体温的触动只会灼伤对方。





在高二那一年,临也在新罗的病房待了整整一个礼拜。

记忆已经有些淡去,朦胧朦胧的不甚清晰,但是那时约莫是毕业季时节吧,他还记得开著满满的樱花。

折原临也这只跳蚤终於被他捉住。

就算双手被磕在墙上蹭得破皮流血,妖娆的灵动赤眸仍然毫无惧色的直视自己,歪著头,他轻柔吐出一句。
——果然,最讨厌小静了呢。

盯著对方微微潮红的双颊,毫无原由地,自己突然涌出浓烈不可遏止的怒火,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针对临也。

却必要迁怒於临也。

他硬生生将对方像拎兔子一般单手高高提起,用力挥拳,而临也无法闪躲亦无法反抗,纤细的身子一下就化成了抛物线,完美落地。

就这麼落在浅浅的花瓣堆里,那些粉嫩色立刻溅上点点腥红,而临也直接晕了过去。
他蹲了下来,在飘散的樱花雨里,将难得安静下来的跳蚤抱去新罗那儿。

一路上,恐惧快要吞没自我,一阵一阵的涌将上来,几近窒息的痛苦逼得他发狂。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是不是差点杀了这个唯一能承受自己暴力的人?

那次一向嘻皮笑脸十分讨打的新罗难得动怒。
——临也这两天因为感冒发著高烧,你就不能手下留情吗?
——他有一天一定会死在你手里!!!

在没见到临也的那个礼拜,静雄十分应景的患了类似花粉症的过度敏感———只要有人提起折原临也,就会激得他将对方爆打一顿。




是不是,和现在的情况重叠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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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指间轻柔地拂过萤幕。
一划一划,来回拨弄,虽然虚软无力,却让人产生这方无机质光华物件就要被捅破的错觉。
偏过脑袋,幽红眸子里跃动著点点火簇,旖旎非常却流淌著浓烈的杀意,像是两汪血潭般魅惑危险,勾人一步步陷溺其中。

——你会因为平和岛静雄付出代价。

因为小静?
这真是,令人极度反胃的注解呐,让他只能打从心底翻涌著愤怒呕出嘲笑,顺道带出丝丝杀机。

激怒情报贩子是十分困难的,因为情报贩子总凝著一张虚伪面壳笑得傲世绝尘,唯有平和岛静雄这个"存在"能扯裂从容,让他焦躁、愤怒甚至变得异常。
变得,异常。

所以,四木的生命线,也就是栗楠会,注定断裂倾颓。






栗楠会之所以几乎被歼灭、以致现下只能苟活著,用折原临也的话来说就是"人类可爱的贪婪造成自作自受的局面"。

在当时的池袋,群魔乱舞,谁都想称王。
随著新宿最恶的销声匿迹,池袋最强的安分异常,人见人畏的犬猿之仲关系在所有人看来已然崩毁,而,这就代表著,池袋的新生。

栗楠会是其中最野心勃勃者。

终於得以将地下势力翻上台面,怎能不把握住这次的机会?
这是傻子都明白的道理啊。

於是,栗楠会妄想著鲸吞蚕食开始一步步渗透池袋。

无论是Dollars、黄巾贼、罪歌之子都被无一缺疏地安了眼线,缜密到滴水不漏的地步。

可折原临也只是蛰伏不动。

 

说实话,当时的他并没有那个体力和意愿去插手……准确来说,他是在等待,等待那必然的结果。

龙之峰帝人、纪田正臣、园原杏里合力高压"导正"现况。



果然,等到了呢。





在游标下弹出来的两个视窗框住更深沉的现实。
比起方才栗楠会遭到打压这种只值得一番嘲弄的过时资讯,现在在萤幕上舒展开来的字符显然带给情报贩子高度兴致。
他坐直了身子,甩甩依旧昏昏欲睡的脑袋。

折原临也宅居在家的这几日就是不停重复浏览著这些。
作为文字一旦过目就不会忘记甚至能背诵的头脑派,这是十分反常又多余的行为,但是现在的他只是专注地凝神在萤幕上。

两份文件的标题都十分简略。
〖Cooperation〗和〖Eclipsis〗。

——尼布罗与栗楠会的合作。
——成品。





阖上有些酸涩的眼皮,他边抬手捂上边抱怨著好累,又想,这种活著的切实感究竟还能体会多少次呢?

说不定,自己真的会被栗楠会给干掉呢。

哈。
怎麼可能?

我才不会死在小静以外的人手里,所以相对的,小静也是,只能被我杀死或者因我而死,做了这麼多,不就是为此吗?
临也敛下眸光,视线幽幽地落在玻璃窗子外破败的粉嫩。
都已经到了初夏,早就不适合生长,到底为何硬是要绽开惨淡的瓣呢?

樱花这植物并不在人类控情报贩子的讨论范畴。
却让他沉下了嘴角。





樱花雨。

毕业季的校园里总是回响著为高三生送行的练唱,反反覆覆,一层一层地叠加上渐暖的空气,滋长著湿意,彷佛呼吸吐息间入肺的都是离别的泪水。

折原临也在楼梯间蹦踏著,隔离出另一片风光,违和却明媚。

脚步有些虚浮,发高烧的脑袋仍充斥著方才的古文试题,紧紧纠缠迟迟不肯退去,但是这种少见的思绪延滞并没有对折原大神造成任何影响,他依旧高喊著人类LOVE顺手带开顶楼的门扉。

啊。

小静。

金发少年的天空蓝制服外套在春风里摆动著,恚怒的神情越发清晰了起来,俊爽轮廓衬著低哑的声线显得那麼不真。

临也。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去一步,打算转身,不料对方突然暴冲过来,他瞪圆了眼磕绊了一下,加上生著重病,让一向凭恃著脑袋和反应能力的他硬生生退去大半战斗力。

於是丢脸地被捉住了。

被压到墙上的时候临也撇开视线,抓著双腕的掌心粗糙而温暖,却用上了一股蛮力。
——好痛,快要断掉了。
——不过才不会说出来呢。
在被迫蹭上水泥的肌肤开始渗血的时候,临也终於望向贴在自己颈侧的金色脑袋,张口。

——果然,最讨厌小静了呢。

视线交错。

对方不知怎地突然失去理智扯著领口把他高高提起,不过他并不惊诧,从容地维持著方才的无惧勾起唇。

现在的他无力反抗怪物。

被拉高的视野让底下的景致柔软地腻上瞳膜,大片大片的樱花落著粉泪,异样的风雨飘摇。

时间的长轴像是被人延展开来,缓而清晰,各种景象切割的乾脆俐落,毫无拖沓。
所以,历历在目,直到自己晕了过去。
拳头落在身上的痛楚、躯壳腾空的感受、最后是著地。
在急速抽离自我的意识里,他看到了翻飞溅起的樱花雨。

有谁抱起自己。
真是,可笑呐。





折原临也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

不知为何,当年的古文试题又翻将上来,覆住了过度疲惫的思绪。

是万叶集吧。

鸣神の 少しとよみて さし昙り 雨も降らんか 君を留めん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

可下一句呢,他却,怎麼也对不上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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